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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89章 万县兵变失败

作者:byz少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夜晚,太白岩上的天然山洞纯阳洞里,一盏昏黄的桐油灯,照着洞地上摆着的一些简陋的酒菜和酒,十多个军人在雷震寰的带领下,手拈着香,跪拜在吕洞宾塑像前,结拜。这是曾润百和雷震寰联系的暴动骨干成员,以结拜的方式强化联系。

    通过三个月的辛勤工作,组织起了兵变的主力,主要是杨森部队的官兵,以独立旅手枪营一连十多人为核心部队,雷震寰联络的杨森部队中其他各部的党员和积极分子参加。曾润百和隐蔽在杨森军部的共产党员秦伯卿接上了组织关系,任志云又组织了一支隐蔽的武装力量,主要是何流的二营。

    “来,干杯,祝我们此次兵变马到成功……”在和大家歃血为盟后,雷震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雷连长,你说我们这次会成功么?”一个士兵,啃着猪脚,向雷震寰询问道。

    “会!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必能打倒一切新旧军阀,解放贫苦劳工!”雷震寰笑着说。

    6月初,万县县委认为暴动准备工作就绪,决定把暴动时间确定为6月22日,周伯仕草拟了暴动后对各方的公告,落款为“司令员秦正树、政治委员曾润百、总指挥雷震寰”。

    暴动的计划是:首先占领杨森开设的长江银行,查抄杨森的金融机关,接着由雷震寰出面,以“荆轲刺秦”的方法,挟持杨森就范,并伺机成立川东苏维埃。

    1928年6月13日晚,距西山公园不远的盘盘石附近,一间草房内,曾润百召集参与万县兵变的二十多名骨干,安排部署暴动的具体工作,对暴动中计划的实施,作了具体的安排。散会后,参会的同志们相继离开,曾润百走进茅屋里间,准备放松一下紧张的大脑……

    负责交通的共产党员牟炽昌走进茅屋内,对曾润百说:“今天的会时间太长,参会人多,是不是都靠得住?这几天风声紧,你是不是转移一下?”

    听完牟炽昌的话,曾润百眉头一皱,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暴动迫在眉睫,我绝不能走。转移的事,以后再说吧!”

    牟炽昌走后,曾润百躺在床上,继续思考兵变的种种细节。忽然,茅屋的门被一脚踢开,几名荷枪实弹的军警闯进屋内,用枪指着曾润百……

    不仅是曾润百,当天夜里,筹备兵变的二十多名骨干,全部被捕,《万县日报》社长秦正树得信逃脱。

    暴动消息泄露,是当初参加太白岩纯阳洞拜把子中,手枪一连连部文书叛变告密,他越过几级,直接把兵变的消息告诉了杨森军部。杨森命令执法总队在盘盘石附近埋伏,将刚开完会的参会人员一网打尽。

    “我晓得你是闻名川南的共产党,年纪轻,又有才华,不错嘛!我看得起你,只要你洗手不干共产党的事,跟我杨某人走,我保你高官厚禄,前程似锦!”万县监狱内,杨森诱惑曾润百。

    “我们共产党人只知道干革命,打倒帝国主义,打倒你们这些帝国主义的走狗封建军阀,为劳苦大众谋生存。”这是书生曾润百的回答。

    “你是我随营学校的的学生,我对你的印象是好的,我们的师生情谊是很深的吧?你还年轻,做点错事不要紧,只要悔过自新,进行反对共产党,把兵变的事交代清楚,你马上回手枪营当副营长。”杨森又诱惑雷震寰。

    “头可断,共不可反”这是雷震寰的回答!

    “给我打,给我上刑,把所有的刑罚都用上!”杨森发狂了。

    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他命手下用烧红的烙铁炙烤曾润百等人的胸背,在对周伯仕施以“烧八团花”“鸭儿浮水”“坐老虎凳”等酷刑都不能使之屈服后,竟丧心病狂地采用“钉活门神”,用一颗颗大铁钉将周伯仕的手脚钉在厚厚的门板上,铁钉穿肉刺骨,痛彻肺腑。

    宁死不屈!所有被捕的暴动党员,表现出大无畏气概,无一人屈节叛变,无一人暴露党的秘密。

    周伯仕被钉在门板之上,高喊:“我是共产党员,你们要杀就杀!革命总有一天要成功……”

    独立旅二团二营营部,穿着一件短袖旧军装的“烟盒子”何流,大敞着怀,全副武装,焦急的在室内走来走去,李方奎和几个地下党员军人也或坐或蹲在室内。

    外面传来哨兵的敬礼声,何流等人紧张的贴在门框上观察,见李德彬独自一人进来,方才将武器,放回原处。

    李德彬进来见了:“何流,你这副慌里慌张的样子,不出事才怪。”

    何流急道:“我哪里慌张了?我是急的,老李,任委员批准了我们劫狱的请求了吗?”

    李德彬:“秦伯树同志转移了,任志云同志也在转移,组织上决定暂停党的活动,将暴露了的人员全部转移出去。曾润百书记他们关在军部监狱,由执法总队在警卫,制高点和大门外到处架着机关枪,劫狱成功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所以不准劫狱,待情况好转后,再采取措施。组织要求你、我、李方奎三个同暴动的同志有过接触的,也想法出差或者请假回乡,等待组织上通知,才能回来。

    看来组织上迫于恶劣的环境,准备放弃营救了。

    李德彬泪湿双眼,哽咽:“曾书记、周伯仕、雷震寰他们受苦了,杨森他们把能想到、见到的刑罚,都对他们用上了,也没撬开他们的嘴,铁骨头啊!”

    何流那双蒲扇一样宽大的手,指骨“啪啪”作响。

    在狱中,曾润百、雷震寰写家信诀别了。

    雷震寰在给曾经是同盟会成员的父亲雷润生的《绝笔书》中写道:“我的死是很光荣的,在将来的革命史上也是很光荣的……父亲,你也是革命者,你是晓得革命要牺牲的,不能成功,亦当成仁。”

    曾润百分别给家人写了两封信,信中写道:“我现在处于脚镣手铐之中,受过闻所未闻的惨刑。但敌人的酷刑,摧毁不了真正共产党人的坚定信念……我之死是为革命而死的。我们的革命事业将来一定会成功的,请家里的人,不要因为我之死而抱悲观。”第一封信的末尾写道:“润百写于死前数小时。”第二封信末尾写道:“润百写于死前一小时。”

    1928年6月16日,万县鸡公岭倒碑黄葛树下,(万县高笋塘街道新城路居民区)21名革命志士面对黑洞洞的枪眼,高呼革命口号:“头可断,共不可反!”“打倒军阀!”“共产党万岁!”倒在了血泊之中,浩然正气,彪炳千古,流芳青史。

    对革命无比痛恨的反动军阀杨森,竟然下令曝尸三日。又假惺惺地在曾润百的案卷上写下了“其才可贵,其人可恶,该杀”的批示。

    烈士们殉难之后,李德彬等人通过烈士生前的好友陈江、丁其如请求万县慈善组织——浮尸会出面,与杨森交涉后,将遗体收殓安葬于太白岩下。

    先烈们对川东革命斗争的实践与探索,尤其是对共产主义信仰的无比坚定,激励着无数仁人志士为革命的成功前仆后继。1996年至2002年,万县县委历时7年,在烈士遗体的收敛地修建了万州革命烈士陵园。

    兴许是老天爷也看不惯杨森的倒行逆施和残酷屠杀,1928年初夏,杨森防区内的万县、梁平县一带大旱,以梁平的虎城区为最。

    长江梁平段以北数十里,几条小支流交汇之处,有一个椭圆形的小冲积平原,叫虎城坝,土地肥沃,海拔低,日照强,灌溉条件好,因而物产丰富,人口稠密。小平原椭圆顶端有大镇,名南岳,小平原中部大镇,叫虎城,主产稻谷。平原圆底的镇,叫龙胜,水灾频发,繁华远逊。达县与梁平县界,从南岳跟虎城之间通过。将椭圆一分为二,南岳属达县,是刘存厚防区,虎城属梁平,是杨森的防区。县虽有界,可百姓生活全无影响,通婚、上学、做生意、走亲戚,每日间络绎不绝。

    爱国无分出身,革命全靠觉悟。

    虎城大姓中,有两个石姓地主,各有一个儿子,当年同时考取北京农业大学,消息传来,虎城“振动”,石家流水席从院子摆到了长街上,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官爷的轿子,军爷的马,商人的驴子,堵塞了半边街。谁知这两个叫石子安、石轻尘的后生,前程似锦的骄子,在学校学习中,在军阀和帝国主义横行的北京城,在现实与理想的思考中,在对国家民族前途命运的探索中,寻找到共产主义这盏指路明灯,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走上了推翻包括本阶级统治的革命道路。

    中国共产党在遭到国民党和其他反动势力残酷屠杀、压制下,对全党发出的动员群众,开展土地革命,建立革命武装政权的号召,进了校园,也让象牙塔里的石子安、石轻尘受到波及,他们接受了党组织的派遣,于1927年秋,带着动员群众、建立革命武装的任务,回到了虎城。几乎与他们同时回乡的,还有金冶平、蔡奎、李云程、袁树森等一批接受了新思想或者已经成长为共产党员的青年。

    虎城镇团总胡映堂,爱面子混场面的老仕绅,那里是接受了革命思想的进步青年对手,不几天,胡映堂无奈成立了壮丁大队,虽安排了亲信曹德斋为大队长,但四个中队长全部让金冶平、李云程、袁树森当上了,就连准备在虎城小学孜孜不倦、教书育人的蔡奎,也兼任了一个壮丁中队的中队长。

    几月间,壮丁队成了虎城一带的主要地方武装力量,人员全部由我党控制,蔡奎、石子安、石轻尘、李云程、金冶平、袁树森、还有后回乡的另一党员学生张子善,互相接通了组织关系。几个年轻党员,利用石家的力量,通过胡映堂和曹德斋的一次失误,发动群众,让共产党员石卫卿、刘湘臣当上了团总、副团总,共产党员石怀宝、石轻尘当上了正副大队长,李云程、金冶平、张子善、袁树森,分任四个中队长,小队、班长全由党员和倾向革命的进步青年担任,让这支武装彻底变成了我党武装。

    在党组织建设上,也有可喜的进步,石子安、石轻尘跟回乡的党员接上头后,先成立了虎城临时特别支部,联系上了中共四川省委。省委调虎城籍在武汉的党员李聚奎回来,成立了梁平县委,由李聚奎同志任书记,一时间,梁平县党的发展,尤其是虎城区,各种活动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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