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亚恩德拉希德“中华饭店
“放下孩子“
刘西疆突然发出雄狮般的怒吼,这声音如同霹雳炸雷在台海商人耳边炸开,让他不由自主地抖了几下。
“还有谁要和他一起走,站出来,我给你们一辆车,三天的食品和饮用水,快,要走的马上站出来,剩下的都守着点规矩,这里现在是军营,军事管制,不是哪家开的饭店和公园。“
他的声音很大,语气却颇为平静,仿佛是宣读某条规章制度或者行为守则。
“嗨,系吾,我要走,要走“
就在众人无一开口的当儿,角落中晃晃悠悠地挤出一个矮小,猥琐的身影,他边用带着哭腔和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嘀咕着什么,边努力从缝隙里钻出来。
刘西疆侧头瞥了一眼,正是面色憔悴,仿佛大病之中的黎三少爷。
“你不行,坐下“
刘西疆伸出强而有力的胳膊拦在大少爷面前,稍一用力就将他拦了下来,对方还想挣扎,却感觉无形的力量压迫着自己,于是,不由自主地跌坐在水泥地面上。
“哇哇“
黎少爷不明白刘西疆的用意,他只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在和这帮”大圈仔“混在一起了,说不定出去之后能遇到英国人或者日本人,要不就是美国人,那样自己很快就能脱离苦海。没想到,那个凶恶的家伙,竟然敢限定自己的人身自由。
黎少爷正待继续分辨,没想到台海人突然双手一扬,将孩子如同布娃娃那样,迎面抛给了刘西疆。
“快开车“
他向着已经有些迷糊的司机大吼着,后者触电般惊醒,猛地踩下油门。
“门岗,门岗,放车子出去,不要浪费子弹在狗身上,重复,不要把子弹浪费在狗身上。“
刘西疆接住小女孩,紧紧搂抱在怀里,他对着无线电对讲机下达了命令,放台海商人和司机一条出路,让这两个不知死活,不懂感恩的家伙自生自灭。
“fuck”
对讲机传来凯特的粗话,这个直爽的北美姑娘,像她的爱尔兰祖先那般嫉恶如仇,尤为看不起这种卑劣的行径。
越野车跌跌撞撞地冲出打开的电动门,车轮压在中弹倒地的匪兵身上,鲜血和骨骼的渣滓四处迸射,溅到挡风玻璃和车门上,搞得斑斑点点,恶心无比。
“哎,哎,这孩子怎么了?”刘西疆还没来得及放松,旁边接过小女孩代为照看的一名侨民妈妈发出惊呼。
“怎么了?“刘西疆闻言立刻转头,他这才注意孩子正在喘粗气,小脸青紫,嘴角泛出白色泡沫。
他摸了摸小女孩有些僵直的身躯,脸色立刻变得通红,显得愤怒无比。
原来,台海商人在军队中学习过武术搏击技巧,他在抛出孩子的瞬间,借助惯性的力量按断了孩子的脊椎骨,借此拖延刘西疆等人可能的追击,让他们忙于照顾孩子,无暇他顾。
“老酒鬼,到发电机房来,这里需要你,快点“
刘西疆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情绪,他马上呼叫乌克兰军医,这位医生处理战场损伤的经验丰富,说不定可以挽救小女孩的身体,让她少留下点后遗症。
“哈拉绍,哈拉绍,叶普根尼大叔来了,别急,别急”前乌克兰军医满脸放光,这是在子弹硝烟,鲜血和酒精共同刺激下呈现的兴奋效果。
“性感的姑娘,你守在这里,我要去救人了”前军医对着凯特扮了个鬼脸,然后急匆匆地爬下平台。
“美丽的春天又到了伏尔加河畔,到处开满红莓浆果,采水果的姑娘啊,你又来了,为了四月的婚礼准备丰盛食物”
军医边跑边唱,摸样有点滑稽。
“别,低头”一个武警战士看到高大的医生像熊那样明显,赶紧大叫,要他尽量隐蔽。
“啊,不,叶普根尼大叔,不怕,不。。。。。。”军医话还未说完,突然怔在当场,然后一股鲜红的血雾从胸口迸射出来。
他中弹了,被狙击手的子弹击中胸部,当场毙命。
“哎呀,大哥,我,我们这是往哪里开啊?你不是认识路,认得那,那啥指挥官嘛?’
司机在开车,他在安全区靠近河边的道路上到处乱窜,不知道应该开上哪条出口公路。
正说着,突然一辆黑色武装皮卡闯了出来,就地将两人拦住,几名匪兵不由分说抓住他们,猛地塞进后车厢内。
“别杀我,妈呀,妈呀“司机吓得尿了裤子,不断哀求哭喊。
匪兵们也不理会,只是横着自动步枪,凶狠地给了他一下,顿时,断掉的牙齿混合着吐沫,搞得满嘴粉红。
皮卡七绕八绕,来到一处废弃的建筑物内,这是以前国际区的商务服务中心,角落里还摆放着损坏的复印机,传真机。
两人被勒令跪下,手腕被重铐紧紧锁住。
过了很久,十几个健壮的匪兵出现在面前,他们虎背熊腰,腰里插着做工精美的弯刀匕首,背后是自动步枪。
又过了一会儿,众人鼻子里闻到一股香氛,一个服装华丽,不男不女的矮胖子像圆球般滚了进来。
“你们为什么跑?“矮胖子开口,标准的国语,只是声音又高又尖,正是路易。
“我,我,怕,怕,这,这大哥,有,有出路。”司机结结巴巴
“放开我,我是皇民”台海商人抖动几下,他似乎对路易表现出某种天然的亲近感,不住对着路易的脚边匍匐,活像是条没脊梁骨的哈巴狗。
“你是,皇民?”路易笑了,异常渗人。
接着,路易让自己的卫兵解下商人的铐子,他招招手,让卫兵拿上来一个大本子,,展开后,是几张照片。
“里面指挥的是不是这个人”路易指着一张照片问,这是刘西疆的侧影,拍得不太清晰,但足以辨认。
“对,对,就是他,还有几个支那外交官,不过,那些人什么都不懂,都听这个家伙的指挥。”
商人不断点头,眼睛里满是媚笑。
匪兵走上前,他们举起匕首,准备砍死满脸恐惧的司机。
“别,带他去录像,穿上新衣服,再说几句,哈哈,按照剧本上来。”
“然后”
路易侧过脸,对着脖子比划了一下。
匪兵们不断点头,拉起司机就走。
“看来有必要先除掉你,老对头”路易用劲拍了拍桌子,对着刘西疆的照片,狠狠地说着,旋即,发出猫头鹰般的笑声。
刘西疆直到黎明时分才睡了一会儿,乌克兰军医的死亡,彻底丧失了救护小姑娘的机会,他只得和几个战士凭借学过的战地急救知识稳定小女孩的伤情,先保住性命再说。
在喝下第六被浓咖啡后,他实在支撑不住,疲劳地躺在凯特的怀里,沉沉睡去。
“哎,醒醒,醒醒”感觉还没入睡,就有人在摇晃自己,刘西疆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已经躺到了床上,身边的凯特也换成了满脸兴奋神情的杨主任。
“好消息,好消息啊,哎,胡塞尼的人已经被打败,临时政府刚刚宣布就职,哎,他们的国防部长打来电话,愿意提供安全通道供我们撤退,今天早上,我们就去谈判具体路线,你一定要和我去啊,这些路线什么的,哎,我是真的闹不明白,原来以为小吕懂行,没想到也是个纸上谈兵的赵括,哎,就指望你了。”
杨主任一口气说了很多,刘西疆望了望窗外,他问
“几点了?”
“哦,快九点”杨主任兴奋不已,自己的任务和侨民的安全已经露出曙光一线,他怎么能不兴奋呢。
刘西疆这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他坐起来,似乎感觉这个天大的好消息透着股不安的味道,具体是哪里的问题,他也说不出来。
国内江南省石城民国历史研究会
小楼的地下通讯室内,连通量子加密网络的视频通报会议正在紧张进行当中,张静怡,老韩斜靠在座位上,神情严肃地看、望着眼前的显示器屏幕。
传输设备的红色指示灯在不住闪烁,这表示双方的加密处于量子稳定状态,没有遭受第三方的窥视而崩塌,只要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扰乱,设备会立刻报警,并马上切断通讯线路。
会议通报的情况有两则,一是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刚刚发生未遂军事政变,进入中国外交机构的总理谢里夫在“公司”帮助下进入通信设备齐全的安全屋中,对处于不明状态的军队发表谈话,并呼吁军人保护合法政府的安全。
紧接着,空军在中巴联合指挥系统“喀喇昆仑之鹰”的帮助下,克服了政变分子的干扰,出动战斗机阻断了政变士兵的行动。
当天下午,十多架“黑蜘蛛”和“黑豹”中队的枭龙战斗机就携带全部武器装备,开始执行首都禁飞区阻断任务。
傍晚时分,除了极端顽固的军人之外,其他政变军队都向到来的第六军投降。
被击毙的高级政变分子中,有一张张静怡特别熟悉的脸孔,那正是“刀疤脸”。
第二则通报是关于最新国际新闻的分析,那上面,一名操着中原口音的男子,正在诉说自己已经获得新临时政府的救助,处于绝对安全之中。
美国和当值的联合国主席国,立刻提出建议,要求派遣国际干预部队进入利比亚恩德,协助新政府善后,在这之前,在利比亚恩德设立“海上禁区”以及“空中禁飞区”,任何国家不得接近。
“看来,你当初是在无意间窥视了政变计划,才遭到追杀,现在,一切都安全了,你觉得呢?”
老韩边装自己的欧石楠烟斗,边带着莫测的笑意问张静怡。
张静怡摇头不答,她突然问
“你相信利比亚恩德的事情吗?”
老韩看了看张静怡,摇摇头,又点点头
“海军很快就要在印度洋进行演习了,恩,是不是进入利比亚恩德海域,空域,这要演习指挥员决定,我哪里知道呢?至于联合国嘛,恩,那不过是强者较量的另一处舞台罢了。”
印度洋,距离马六甲海峡一百六十海里
飞雪靠在休息区侧边的舰桥上,任凭微微发热的海风拂过脸颊,她望向右侧,早已经远离的马六甲海峡似乎还能望见。左侧是负责屏护的内层防空驱逐舰,巨大的舰身劈波斩浪,一往无前。
她抬起手腕看表,已经不早了,距离自己战斗值班飞行还有五分钟。飞雪最后呼吸了一口和平的空气,走向舰桥内的航空人员集中区。
战云似乎越来越浓厚,她已经闻到了硝烟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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