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猛地摇晃了两下,震得办公室墙壁上残存下来的壁灯跟着抖动起来,接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还连着点玻璃的基座散落在地板上,晶莹的碎片闪闪发亮。
柴油机的轰鸣戛然而止,第三辆bmp-1战车的履带叮铃铃地脱离负重轮,伴随着浓烟和油渍再次浓黑了肮脏的地面。
随后又是“轰隆“巨响,战车的炮塔连同那门73毫米低压滑膛炮一起,在冲天而起的烈焰和燃油的黑色浓烟中在空中滚动了几下,落在了街道广场的另一边。
“打得好“杨松对发射火箭筒的陆战队员点点头,由衷地发出赞赏。
他们现在甚至可以听见战车里14.7毫米口径高射机枪子弹受热后燃烧发出的“噼啪,噼啪”声。
来不及庆祝什么,陆战队员抹了一把前额上的汗水,扔掉69式火箭筒发射器,从身后拽起来一枚同样装好弹药的rpg18。
第一辆bmp战车上探出一个黑色脑袋,他似乎正想着爬出战车逃跑。
杨松果断压下svd的扳机,第二枚子弹干净利落地将黑色脑袋打成了开瓢的熟西瓜。
第二枚火箭稍微偏离了目标,爆炸的威力使得战车整个横过来,这样一来使得通往建筑物正门的方向增加了一个20多吨的路障。
陆战队员正要回身去给火箭发射器装上新的榴弹,冷不防被杨松叫住
“不要浪费弹药,火箭榴弹很宝贵,你看”他坚毅的下巴冲着下面噜了噜。
失去了日本顾问的监督指挥,中间坦克的成员完全没了抵抗的意志,他们推开尸体,争先恐后地爬下完好无损,全副武装地69-2坦克。
不过,他们不可能跑远,杨松手中的svd像是点名似地,一枪一个,将他们打到在血泊中。
太阳一点点向西方沉下去,所有人都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他们都盼望着离开这座坚固的建筑物,脱离战区。
杨松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他对旁边的陆战队员和瘦高个说
“我去看看,你们抓紧时间吃东西,要是看到小股散兵游勇就不要理会,大股敌人的话就引爆安防在楼下的定向雷。”
说完,他背好武器,顺着唯一完好的楼梯朝着顶楼爬上去。
杨松趴伏在顶楼完好的空调通风管道后面,在这个位置,他可以轻易观察到方圆两公里之内的情况,却因为角度的缘故,不会被地面任何的敌人察觉到。
他看了看太阳,又看了下手表,从随身背囊取出卫星通信终端,试着调整几下方位,在信号最好的地方按下通话呼叫按键。
“水蛇,长龙呼叫,阿尔法角度12。”
过了一会儿,杨松听到声音突然变大,里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刘西疆的嗓音。
“你们到”鸟窝“了吗?”
“没有,迁徙航路上有点意外,可能要延迟。”
“你们必须尽可能准时,不能延迟太久。”
“明白,长龙明白。”
杨松边说话,边用眼角的余光注视建筑物大楼四周的情形,突然,他似乎看见几个黑影,接着是更多的黑影和白色身影冒了出来。
他赶紧结束卫星通信,把自己的苏制的8x30望眼镜凑到眼睛前。
是敌人,看不清是政府军还是叛军,他们的服装奇形怪状,眼睛不但发直,而且因为充血变得红肿。
杨松明白过来,这是些刚刚吸食大量麻醉品的童子军,他们既凶残,又因为毒品的缘故而无所畏惧,无论是政府军还是叛军,都习惯用这些“儿童敢死队”去冲击对手防守严密的堡垒或阵地。
还没等杨松的脚踏上楼梯,他就听到一声,接着是第二,第三声连续的爆炸,钢珠穿过肉体,撞击战车残骸和建筑物外墙壁,发出“砰砰,啪啪,碰碰”的响声。
这次敌人没有嚎叫,也没有撤退,而是漠然地践踏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大楼冲过来。
“妈的”
杨松取下自己肩头的akm,他的左膝稍微抬了一下,很顺利将保险放在全自动射击的选择上,接下来可能是近距离交战,不需要精度,只在乎火力的凶猛。
他刚刚下到二楼走廊,就发觉十多名敢死队员已经冲到了大门口。迎接这些不速之客的是老树桩和一楼隐蔽处同伴射出的密集弹药。
手榴弹,手雷紧接着子弹,构成了第二道大菜的主料。不多久,一楼大厅整个弥漫起难闻刺鼻的火药味和新鲜血液的腥臊气。
大厅入口处形成一道高低不平的墙,组成这道墙的不是建筑原料,而是敢死队员的尸体和残缺的器官组织。
老树桩面色镇定,他的手微微颤抖,身边全是自动步枪吐出的金黄色覆铜弹壳,几个用空的弹鼓随手扔在脚下。
受重伤的大个子陆战队员脸色更加惨白,他边喘着粗气,边给自己的stg44步枪装上新弹匣,在他身旁,扔了几支stg44,这些武器毕竟存放多年,有的一开枪就出现故障,有的枪管发热得厉害,很有些炸膛的危险。
杨松缓慢而小心地走下楼梯,巴基斯坦制造的akm紧紧握在手中,枪口直指前方,他厌恶地绕过几具对方士兵的尸体,慢慢靠向老树桩所在的掩蔽位置。
突然,杨松瞥见一楼视线外侧冒出几个敢死队员,他们赤身裸体,金黄色的子弹带像是电影里那样缠绕在身体上,人手一支美国制造的m60机枪。
杨松不及细想,对着敌人扣下扳机,子弹带着死亡的呼啸飞出枪膛,敌人遭到迎面痛击。他们稍微愣怔了半秒,然后手中的m60毫无目的的向着四周疯狂泼洒弹雨。
杨松就地打滚,顺手从皮带上拽下一颗德国制造的长柄手榴弹。拧开手柄后面的金属盖子,将拉火绳扣在小手指上,他微微用力拉动导火索,在心中默数两下才件它扔到了正在扫射的敌人中间。
扔出手榴弹的杨松右腿用力一蹬,闪进了一段倒坍的墙壁之后。
“轰隆”
手榴弹爆发,硝烟过后是似人又不是人的惨呼。
这边杨松掷出的手榴弹烟雾还没散开,又是十几名双目通红,毫不在乎生命的敢死队员唱着不着调的诡异歌曲,试图爬过自己同伴尸体组成的“墙”。
迎接这些人是老树桩和大个子陆战队员的子弹,杨松听出,老树桩的akm正在以半自动模式发射,而大个子手里的stg44则是尽全力喷吐子弹。
很快,敌人的尸体增加了墙的高度,两个幸运儿爬过自己同伴的尸体,他们的动作疯狂凶猛,丝毫不像人类的动作。
一个人被老树桩的子弹击中腿部,他似乎没有察觉疼痛,继续疯狂地向前冲锋。
老树桩正要继续射击,却冷不防已经打空了最后的一个150发弹鼓。
“妈的”他嘟囔一句,从腰间抽出勃朗宁hp手枪,对着已经冲到脚下的敌人连开三枪,最后倒地的人离他的掩蔽处还不到3厘米。
趁着这边交战吸引了敌人火力,杨松抓紧时间把最后三颗定向雷的导线连接在起爆器上,这组地雷已经布置到了一楼大厅的拐角里,他们的防守阵地快要被敌人的敢死队冲破了。
“轰隆”敌人扔进来的美国手雷在大个子所在的掩蔽处附近爆炸,没有硝烟,冲击波瞬间将这名死战到底的陆战队员至于死地。
防守的空挡无可奈何地出现,狂叫的敢死队员赤着脚踩在鲜红的血泊中,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操,收不住了,向后撤”
杨松对着老树桩大吼一声,然后自己边向地下室附近退,边用力摇动起爆器手柄。
第一圈起爆行程走完,没有反应,杨松啐了口吐沫,接着摇动第二圈。
终于,当第三圈走完的时候,一枚隐蔽的定向雷爆炸开来,接着是第一枚,第三枚。
无数的钢珠在四下里飞迸而出,杨松觉得自己脸颊上一热,接着是热流的汩汩而下的感觉。他没有时间理会,只是将失去用途的起爆器扔掉,快速而坚决地躲到地下室附近的台阶上。
很快,老树桩也来了,他的步枪被扔掉,手中分别抓着勃朗宁大威力自动手枪和一个长柄德制s24手榴弹,拉火环还紧紧套在左手小手指上,形成了一圈白色印痕。
进攻伴随着硝烟的飘散出现了暂时的停顿,敌人似乎也精疲力竭了。
“大家还好吗?”杨松招呼楼上的陆战队员和瘦高个,以及在各个角落中防守的几个平民。
令人惊奇的是,几个平民都还好,除了脸上被弹片和定向雷钢珠擦伤之外,没有人严重受伤。
“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敌人肯定以为这大楼中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会不惜人命继续冲击。我们打弹药不多,定向雷都耗尽了,手榴弹和火箭榴弹都差不多用完了,只要敌人再进攻一次,这里的防线就垮了。”
杨松喝了口水,他向大家坦诚目前的困难境地。
“撤退吧,先冲出这片街区,再进入森林,进到森林里,我们差不多就安全了。”
陆战队员建议。
几人点头,这是唯一可行的计划。
接下来,他们抓紧时间收集弹药,武器,又吃了几大块巧克力,接下里的时间里,他们可能再也没有吃饭的时间,当然,有些人再也不需要吃东西。
地下室的孩子和妇女也准备妥当,她们会夹杂在撤退队伍的中间,男人们会尽可能保护这些虚弱的妇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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