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1
伴随着一道几乎在头顶响起的惊雷声，昏暗的二楼大厅也在一瞬间被点亮，那四个站在楼梯口并排往一楼尿尿的汉奸也不由的被吓的打了个哆嗦。
不等这滚滚的雷声消弭，那盏刚刚挂在墙上的煤油灯，却被一只从身后伸过来的手拧灭，同时，一把修长锋利的毛瑟刺刀，也从那个瘦猴一样的汉奸脖颈处抹了一刀。
伴随着几乎被雷声完美消弭的一声轻响，紧挨着瘦猴的那人却像是被蝎子蛰了似的一躲，嘴里也骂骂咧咧的问候道，“猴四儿，你特码尿我手上了！那灯怎么又灭了？”
只可惜，那个被称作猴四儿的人此时却已经眼前发黑，只顾得捂住脖颈处被划开的血管和气管了，哪还有力气答话？
不等他扶着墙摔倒，卫燃却已经将手里的刺刀斜着捅进了刚刚以为被尿到手上的那人的后腰，并在扎穿了肺叶之后，准确的捅穿了他的心脏。
根本没有拔刀，卫燃直接抱住第三个人那酒气熏天的脑袋猛的用力一扳下巴同时另一只手也跟着用力一推脑瓜顶。
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从第一个人嗬喽嗬喽的喘气儿到第二个人的闷哼，乃至第三个人因为脊椎被折断发出的那声脆响，都让最后一个人意识到了不妙。
说来这人也算机灵，都来不及关掉下半身的水龙头，提着裤子就往楼下跑，同时也惊慌失措的就要大喊示警。
“快”
这人的嘴里刚刚冒出一个字儿，却听黑暗中哗啦啦的一阵水花飞溅声，紧接着，他便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捅进了自己的肚子。
“行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卫燃朝着对方脸上喷了一口烟团，“她们的父母你给弄哪去了？”
“死好像是死了.”陶灿华哆哆嗦嗦的回应着，似乎生怕不保险，又一次拔出那把他带来的剔骨刀再一次捅进了对方的胸腔。
陶灿华点了点头，开始卖力的摇动着船桨。与此同时，卫燃也用一张灰扑扑的床单，盖住了躺在船舱里同样在说悄悄话的丁家兄弟。
刚刚还认怂的丁荣富一脸鄙夷的说道，“人穷可不能志短，那些钱够您花的了，事儿做绝了，这以哎呦1
思索片刻，卫燃却并没有进入这个房间，反而轻轻关上了房门，带着手里举着ppk小手枪的陶灿华来到了紧挨着的另一个房间里。
“那肯定是丁家兄弟”
掩上房门，卫燃摸出打火机点燃了床头的烟灯，接着又点燃了桌子上放着的两盏煤油灯。
“你手里不是有枪吗？”卫燃反问了一句，迈步走向了那扇尚未来得及关门的房间。
丁荣富果断的答道，“负责这事儿的是我堂弟，他，他就在对门那个屋子里。”
“快”
“你回去搬救兵”
“那那个”这身材顿时的汉奸立刻抬手指了个方向。
这汉奸出卖朋友那叫一个干脆，“里面还有三个，我们四个是盯着后半夜的。”
不过很快，这丁荣富便赶紧说道，“卫大爷，您是我亲爹！看在咱之前的交情上，您放我丁三儿一把！就这一回！我肯定记着您的大恩大德，我”
陶灿华立刻想出了显而易见的答案，可紧接着他便问道，“可是丁家兄弟怎么处理？”
“把舌头往后缩氨
借着窗外时不时亮起的闪电帮助，他得以看清，这房间里靠墙摆着四张床，中间则是两张并在一起的写字台，这写字台上，同样摆着不少吃喝，甚至还放着一杆大烟枪。
或许是窗外的暴雨和雷鸣，又或许是床头那瓶还没喝完的洋酒，这手电筒的光都照到脸上了，这人却根本就没醒。
直等到这房间里变的亮堂起来，他这才举着手电筒，无视了丁荣富的挣扎扭动，在这房间里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然而，当他举着手电筒走进这个狭小的房间时却愣了愣，这房间里的木地板上铺着一条棉被，其上躺着一排五个，看身形恐怕也就十四五岁甚至可能更小的小姑娘。
“别空着手回去，不好看。”卫燃指了指餐厅拉着窗帘的窗子，“顺便带两口袋大米回去。”
“爷爷，我就起个夜，您让我回去吧，我什么都没看到。”这汉奸小声恳求道。
卫燃故意吓唬了对方一句，托着对方的下巴往上一推，咔吧一声完成了关节复位。紧接着，丁荣富也跟着“哎呦1一声发出了惨叫。
谨慎的检查了一番对方已经脱臼的双手，卫燃这才照着密码打开了保险箱。
“我先去找丁荣富问点儿事情，等下还会过来问你。”
“我们没证据呢，而且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印的那些报纸呢。”
“死了吗？”卫燃低声问道。
“噗通1
“你在调查关家姐弟和他们的同学？”卫燃冷不丁的问道。
稍作停顿，他继续说道，“接下来我要给你们解开锁链，你们要保证不摘下头套，否则我只能杀了你们。听懂了吗？”
卫燃同样贴着对方凑上来的耳朵解释道，“这小楼儿前两年出过命案，据说还闹鬼呢。如今不但又有人被吊起来放血，而且丁家兄弟还失踪了，你觉得谁会是凶手？”
跟过来的陶灿华给许克勤的后脑勺轻轻来了一下，“这些鸽子估计都是信鸽，你看它们腿儿上都有信筒呢。还有那鸡，下个蛋得叫唤老半天，这随便哪样让人找见咱们可都得完蛋。”
“坏了1
“我们查到关家姐弟和他们的同学，似乎和.和那些人有来往1丁荣富压低了声音说道。
“明白了1
在最后两个房间里侧耳倾听了一番，卫燃从兜里摸出两根儿白天时候问秋实借的发卡，轻而易举的捅开了锁死的房门。
“对！太对了1
陶灿华激动的连连点头，下意识点就要往楼梯口跑，接着却被卫燃给拽祝
卫燃心头一沉，接着却发现那盏即将落地的煤油灯却已经被一把染血的剔骨尖刀从灯座处给稳稳的托祝紧跟着，救下这盏煤油灯的陶灿华却像是在炫技一样，以一个蹲着的姿势，用狭窄的刀面托着那盏油灯，悄无声息却格外灵活的往远处倒退着走了几步！
和下意识咧咧嘴的陶灿华对视了一眼，卫燃转而撬开了丁荣富的房门，再一次打开了手电筒。
卫燃像个十足的变态一样一边摸着丁荣富的手一边继续问道，“你们都调查出来什么了？”
“我不.哎呦1
当这扇门被轻易推开时，卫燃便意识到，这房间里八成根本没有人。
“对，对1
“有，有”
眼瞅着对方就要转身看到躲在另一边的陶灿华，卫燃不敢多想，起身的同时，也已经将手里的刺刀贴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同时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对方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巴。
“买买来的”
丁荣富的场面话都还没说完，卫燃便给他来了个大耳刮子，“不说是吧，好办。”
“为为啥氨
至于此时站在楼梯口的卫燃，却一手揪着被扭断脖子的那人的后脖领子，一手抓着被捅穿后心的那人的腰带，小心翼翼的让他们躺在了地板上。
卫燃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颊说道，“好好想想，我是冲着什么来的，等下如果你们俩的答案不一致，你俩都得死。”
最后走到麻将桌边将没吃完的烧鸡捡了捡凑了一大盘，卫燃一番踅摸之后，先穿上刚刚找来的雨衣，接着又用一块看着还算干净的白毛巾蒙住了脸，这才撬开了那道从外面用挂锁锁住的房门。
“别怕”
听到动静的卫燃将左手藏在身后收起了刺刀，“你们三个赶紧搬东西，记得用雨衣裹一下，那些大米沾了脏水可就不能要了，记得别点灯。那谁，你来一下。”
“转移视线”
闻言，丁荣富赶紧再次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这么做？”陶灿华终究还是忍不住，贴着卫燃的耳朵问道。
“别，别1丁荣富立刻慌了神，“我，我想起来了。”
“我这就回去1陶灿华立刻两眼冒光的点了点头。
“你出来干嘛的？”卫燃继续问道，接着却闻到了尿骚味儿。
卫燃慢条斯理的点上颗烟，盯着对方一直在躲闪自己的双眼问道，“你要是想孝敬我也成，先把保险柜密码告诉我。”
这保险箱不大，里面除了四根儿井字形摞着的小黄鱼之外，还另有两封银元。除此之外，这保险箱里还放着一对玉镯子，以及一个锡制的茶叶筒。只不过，这茶叶筒里并没有茶叶，反而装的全都是烟膏子。
“认识就行”
闻言，床上的丁荣富立刻点了点头。
或许是因为卫燃开门时的动静，又或许是因为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她们脸上的黑布套的时候她们感受到了些许的亮光，此时，这些身材瘦小的姑娘全都瑟缩起来，相互依偎着躲在了墙角处。
不仅如此，这房间里甚至还养着一笼鸽子和四只母鸡，那食盆里装的，都是颗粒饱满的玉米粒和尚未脱壳的谷子。
话音未落，卫燃便再次摘了他的下巴，随后拿起一团枕巾塞了进去，随后在丁荣富不断的扭动挣扎和被压抑的惨叫声中，慢悠悠的拆开了他一只手上所有的关节，随后又一个挨着一个的给他重新装好，最后这才将他嘴里的东西恢复原状，并且将他的下巴给装了回去。
“你出来的那个房间里还有别人吗？”卫燃继续问道。
“给刚刚摔下去的那个补一刀”卫燃说着，已经从尸体身上拔出了刺刀，摸黑走向了餐厅的方向。
“少废话”
回过味儿来的许克勤咧咧嘴，和陶灿华各自拎起鸡笼鸽子笼就往外走。
许克勤心疼的看了眼房间里的那几只母鸡和鸽子，“兴许还能下蛋呢。”
丁荣富低声说道，“我们没抓他，偷偷跟了他几天，看见他隔三差五的就和关家的大小姐有来往，而且第二天准会去贴海报。”
“亲爹，我，我可就那仨瓜俩枣哇1丁荣富苦着脸哀求道，“我家里那老太太天天吃着”
“我们在发大水之前遇见一个偷偷贴大字报的”
“我给他们父母在日租界码头附近介绍了工作，他们都去那边给鬼子干活儿去了。”丁荣富陪着笑脸慌乱的解释道。
“说！我说1丁荣富立刻认怂，干脆的将密码告诉了卫燃。
丁荣富倒是相对更加警醒一些，只不过，他也仅仅来得及问了这么一句，便被卫燃敲在耳后直接打晕了过去。
丁荣富仅仅只是把这个字儿说出了最多一半便意识到了不妙，可与此同时，卫燃却已经拿起了他的另一只还没受过刑的手。
紧跟着，他便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手电筒打开，将这餐厅着重检查了一番。
卫燃笑眯眯的嘀咕了一句，转而问道，“都谁知道这件事？”
先去空着的那张床上拿了一条枕巾缠在手上，卫燃随意选了一个呼噜声最小的，一手用枕巾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手也不分先后的将刺刀捅进了他的胸腔。
丁荣富谄媚的答道，“这不是发了水嘛，那些逃进租界的穷老百姓没了活路，托付我们照顾一下他们的闺女，就这么点子事儿！您要是看上哪个，不，您全都带走！正好还给我省了一天三顿白米饭呐1
这汉奸声音小了不少，“都是别人家的黄花闺女，拿来换粮食的，我们攒够了一批，就给太.就送到日租界的妓院里卖了。”
卫燃带着陶灿华重新回到餐厅之后，贴着对方的耳朵低声说道，“这儿有这么多的粮食呢，得想办法都运回去。”
“那你们怎么没动手？”卫燃攥着对方的一根手指头慢条斯理的问道，他另一只手上捏着的那支香烟火红的烟头，也好似随时都会按在丁荣富的掌心里一样。
卫燃一边将这些东西拿出来一边说道，“你最好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想不出来，我可就要帮你想办法了。”
“您这话说的，那都是我给您准备的孝敬1
“都在这栋房子里呢”丁荣富老老实实的答道，“爷，您受累抽一口烟，烫着我了。”
“我叫.噗1
“练得呗”
打发走了划着船往回跑的陶灿华，卫燃却是根本没有关窗，甚至踹到了阳台上的沙袋。
恰在此时，被卫燃第一个抹了脖子的人也彻底失去了力气，咕噜噜的滚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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