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主动约过女生,声音有些不自然。
事实上，烟也是他跟别人要的。拍完刚才的“吻戏”，他莫名有些燥。
程阮侧耳,有些怀疑地眨了下眼。
季伏城是在说请她吃饭吗,自己没听错吧。
季伏城指端捻着烟，等待程阮的回应，烟灰掉下去一小截,他看到程阮的眉心皱了起来，似乎在厌烦，又似乎在思索。
“有时间吗？”他又问。
程阮想起自己正赶着去接查理，怎么在季伏城这儿停下了。
他竟然要请她吃饭,这太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还是不去为好,再说她已经许诺了查理，要请他吃饭。
“嗯,我没时间。”
话毕,程阮快步离去,边走边打电话刘佳佳。
刘佳佳不是在楼下等她的吗,怎么看不到人影。
刘佳佳等的无聊，到附近溜达，没想到刚走没多久,便接到程阮电话,说拍摄已经结束。
两人相约，一起往车的方向走。
定在原地的季伏城看着程阮远去的背影：“……”
他人生中第一次约女生，就被对方给拒绝了吗？
烟燃尽他也没注意到，烧到手指。
嘶了声，扔掉烟。
烟落地,尾部的那一截烟灰在地上散开，带着细小的红光，如炸开的微缩烟花。
程阮先走进的车里，等了几分钟，刘佳佳才小跑过来，拉门进入。
“今天这么早收工。”
程阮嗯了声，对司机说：“去机场。”
之前的车，因为在小区遭遇了记者，怕被记住车牌号，近期不敢再用。
程阮坐了几天剧组的车。公司知道后，把公司另一位艺人的保姆车，和程阮的调换了一下。
“为什么去机场？”刘佳佳疑惑，过几天有几个活动要出席，但今天没有通告要赶啊。
“去接我同学。”
“你同学。”
“一起学表演的同学，查理。”
“就是那个眼睛在太阳下会变成金色的那个查理？他漂洋过海来看你了。”
“怎么可能是为了来看我。他是想来感受一下他祖母生活过的地方。”程阮记得以前查理提过这么一句。
车子往机场的方向行驶，程阮趁着这个空档，打电话给张文导演。
张文就是《宠爱与热爱》的导演。
前段时间程阮跟贺祁宇聊过后，第二天就找了张文。
张文正好有空闲时间，也有兴趣，但要看过剧本后才能最终决定。
程阮想问问张文，剧本看得怎么样。
打过去，没几秒，对方便接起：“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你就给我打来了。剧本我已看完，我愿意做。”
“太好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程阮脸上绽开灿烂的笑。
她本来还担心张文导演会不会不想做，现在悬着的心放回肚子。
结束通话，程阮半秒未停，发微信告诉贺祁宇这个好消息，然后打电话给周萍，跟她汇报自己的工作进展。
“做的不错，小阮。眼看队伍要建成，可以着手投拍。”
“还没制片人呢。各种计划都还没做。”程阮提醒周萍。
周萍笑：“当然是你来做制片人。”
程阮从前以为，制片人只负责挑演员和管理剧组。可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学习，她知道，从前期筹备，一直到拍摄完成后的制作和宣传，制片人要负责的，比她想象中的要繁冗和复杂的多。
现在这个阶段，程阮自知：“我还当不了制片人。”
周萍也知道，成长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知道程阮有在思考和学习，她的目的便基本达到。
“这样好了，我联系一下我的制片人朋友，让她来做这部剧的制片，你拍摄之余，当她的助理，跟着她学习。”
程阮连连答应。
如果周萍在她身边的话，她肯定扑过去，狠狠抱她一下。
周萍又关心一番程阮这段时间的拍摄情况，叮嘱她好好拍。
挂掉电话，程阮脸上的笑止不住，嘴巴咧成夸张的弧度。
“这么开心？”
“《恋恋长空》将从想象变成现实，我能不开心嘛。”
看程阮笑
，刘佳佳也禁不住，跟着她一起笑。
贺祁宇回她消息了。
她低垂下头，跟贺祁宇聊起来。
等她聊完，抬起头来时，看到了机场巍峨壮观的轮廓。
“这么快就到了。”
车缓缓减速，在等待区停下。
程阮不方便下车，免得被看到。打电话给查理，查理按照程阮指示，走出机场，找到了他们这辆车。
他看着这辆车，有些疑惑。
程阮把门推开一条缝，看向查理，叫他的名字。
查理脸上的疑惑变成了喜悦的笑容，走到门边，拉开。
车内豪华的内饰让他顿住脚步。
程阮不解：“愣着干什么，快上车。如果有人看到我，那就遭了。”
若被看到，她从机场接了个男人，会被写成什么样，可想而知。
“我的鞋有点脏。”他昨天刚爬过山，鞋上沾了泥土，他还没来及清理。
“没关系，快上来。”
查理踏上来，关上门，把身后的旅行背包摘下，放在脚边。
查理左看看，右看看，笑言：“我终于意识到，你是个女明星了。”
“公司的车，不是我的。你准备在中国呆多久？”
“没有计划，看情况。”
刘佳佳一直在盯着查理看，他真的好好看，像古希腊的雕塑活过来了一样。
“你经常这么随性吗？不做计划，想去哪去哪，想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离开？”
查理看向刘佳佳，那双深邃的眸似乎瞬间把刘佳佳给摄住，刘佳佳不受控制地露出花痴般的笑容。
程阮介绍：“这是我的助理，叫刘佳佳。”
“你好。”查理笑着朝刘佳佳伸出手。
他的手掌宽而大，一看就让人很有安全感。
刘佳佳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住查理，声音也有些颤，回他句你好。
查理松开刘佳佳的手，回答她的提问：“我一般是这样的，想去哪里的话，拿上护照，说走就走。”
“好羡慕你。”刘佳佳双手捧在胸前，眨了眨星星眼。
“你也可以啊。”查理说。
刘佳佳摇头
，眼睛里的光黯淡下来：“不，我做不到。”她得工作，还需要照顾家人，没办法抛下一切，说走就走。
羡慕只能化成一声叹息。
查理笑着安慰她：“或许，有一天，你能做到。”
“也许吧。”
查理转向程阮，问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推荐我吗？”
“太多了，一会儿咱们吃饭的时候，慢慢说。对了，你订好酒店了吗？”
“还没有。”
“那干脆在我住的酒店住好了，我来付钱。”程阮尽地主之谊。
“能离你近，我当然愿意。可是，不用你付钱，我自己付。”
“你到我这里来做客，难能让你付钱。”
“不，我不能让你付钱，自己付。”
两人在争论到底由谁付钱时，刘佳佳想到一个问题：“还没说去哪吃饭呢。”
“对。去哪比较好呢？”程阮思索。
得找一个私密性好的地方，省得她被偷拍和跟踪。
刘佳佳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说：“要不我们回酒店吃吧。”
酒店有巡逻的工作人员，安全。
程阮同意，可以直接安排查理住下，然后再吃饭，一举两得。
车子出发，在几人的闲谈中，不知不觉到达酒店，刘佳佳先下车，确定四下无人，程阮和查理才下车。
办理完入住，让查理把背包放进房间，三人往餐厅走。
有中式和西式两个餐厅。
程阮为款待查理，选了中式。
带着查理进去，往角落的位置走，正走着，突然有人叫程阮。
程阮回头，看到了独自吃饭的冯宇。
“嘿，程阮，你来吃饭。”
“朋友从国外来，带他尝尝中餐。”
冯宇看向查理，蓦地眼睛睁大，这个人，不是跟程阮传过绯闻的外国男人嘛。他问过程阮，程阮说只是他的同学。
就是他啊。
查理礼貌性地朝冯宇笑了一下，重又把目光转回到程阮身上。那视线深邃，又带着无限温柔。
“我们去里面坐了。”程阮跟冯宇挥手再见，领着查理继续往前。
落座后
，服务人员送来菜单，程阮把菜单推给查理，让他不用客气，想吃什么点什么。
查理看不懂，如坠云雾，又把菜单推回给程阮：“还是你来点吧。”
“有什么不吃的吗？”程阮问他。
“没有。”
程阮点了几道特色菜。
菜上桌，三人开始吃。
冯宇那边已吃完，离开餐厅。在餐厅门口，遭遇了季伏城。
“你来吃饭了。”冯宇一回到酒店，就拉着季伏城吃饭。但季伏城说还不饿，让他先去吃，便上楼去。
“嗯。”季伏城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反正我没事做，陪你再坐会儿好了。”冯宇跟在季伏城身后，回到餐厅。
季伏城往他惯常坐的角落位置走去，走到一半，脚步停住。
冯宇这才想起：“忘了跟你说，程阮坐了你的位置。”
季伏城的视线从程阮身上，移向她身旁的男人。
“……”
没空跟他吃饭，是因为要和别人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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