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开她,努力的擦拭眼泪,抽泣着说:“雪艳,我爸得癌症了。 让我们两个明天就回去见他。”
“什么?”张雪艳的眼神所表达出来的是不敢置信:“怎么会呢,你爸不是一直都是好好的吗?”我摇头:“我怎么知道呢。”
张雪艳再次抱住我:“男人,你别太难过了,癌症虽然难治,但是也能治好的。明天一早我们就过去见你爸。”
“嗯。”
我抽泣着点头。
回房间后,我去洗了个脸。张雪艳连夜收拾了东西。我说:“你收拾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啊,我们又不回去住很久。
张雪艳说:“你爸爸住院了,我们总要留下照顾他吧。我知道你工作忙,我把工作辞了,过去帮你照顾你爸爸。”
我摇摇头,没有讲话。如果养父的病真是来日无多的话,我打算把自己的事业暂且搁下,陪同他到北京去治病。全中国医疗水平最好的地方,应该就是在北京了。
躺到床上毫无睡意,只是在临近天亮时,实在扛不住,合了一会儿眼皮。起床后,我直接给蒋静拨过去了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哭了,她说:“老公,我带上孩子和你一块去吧。我好歹也该见上公共一面啊,而且,也该让公公见见他的一对小孙子和小孙女啊。
“静姐。”
相比起老婆的称呼来说,我更习惯叫她静姐:“谢谢你,对我家人这么好。这次我先过去看看情况吧,我会机会让你和孩子同我爸见面的。”
“老公,我是真心的,你就带我们去吧。”
蒋静请求说。
“男人,你还没有打完电话吗,快点下来呀。”
张雪艳从车窗里伸出头来。
我冲她点了一下头:“静姐,我阿姨在催我了。不多说了啊。我过去见到我爸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你别急着挂啊。”
蒋静在那头焦急的说:“我也不知道你爸到底多有钱,但是只要能治好病,花多少钱,都没有问题。我帮着出个一两百万没有问题的。”
“嗯,我记着了。你别难过,在家里带好孩子。”
我说:“乖呀,再见了。”
“老公,再见。”
蒋静的声音显得恋恋不舍。
到西城市以后,我开着车直奔养父的工厂。我让张雪艳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养父让我们到厂里去接他。他在办公室等着我们。
停了车,我几乎是跑着进去的。还蹿个跟头。张雪艳追上来,扶起了我。我撤腿又跑,直接冲进了养父的办公室。里面有一个人在汇报工作。我的突然闯入,把他们都吓到了。
面对他们惊愕的目光,我赶紧退了出去。张雪艳穿着高跟鞋,被我丢的老远。很快那个员工就出来了。
他瞧我时候,我也看了他一眼。他赶紧点了下头:“大公子,你回来啦。”
我扑咏一笑,哪有这么称呼人的。
我走进办公室,养父站起身有些激动,手在空中飞舞了两下之后,指着旁边的沙发说:“沈宁,快坐。”
我点点头,仔细的打量他,却是消瘦了许多。我带着希冀的问:“爸,不是晚期吧?”养父的脸色一凝,勉强的笑了:“不是,不是晚期……”
“那么说治愈的几率就很大了哦?“是啊,应该还有机会治愈吧。””我不由得感到欣慰。
养父的语气开始显得不大自然了。
我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说了假话。
这时,张雪艳终于走到了门口。看到我养父的那一刻,她刚叫了一个大字,就喊不出口了。
“雪艳,你来了啊。”
养父笑着打招呼。
张雪艳有些羞涩的点点头,莞尔一笑,没有完整的喊出对养父的称呼。
养父却并不就此放过她,而是半开玩笑的说:“雪艳,你什么时候变了,叫人只叫一半了。”
张雪艳瞧我一眼,我给了一个暗示的眼神。张雪艳迟疑了一下,才喊道:“沈总。”
养父笑笑,也不多做追究。他从办公桌里拿了东西,提上自己的公文包。对我们说:“都快中午了,我们出去先吃个饭吧。
张雪艳跟着站起身:“沈总,吃饭的事不着急。我们可以先讨论下你的事吗?”养父说:“一边吃饭一边讨论不是一样吗,这次叫你们过来,我有很多事要跟你们交代的。”
听到“交代”两个字,我不由得对他先前的话感到怀疑,再次问道:“爸,是晚期吗?”养父迟疑,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脑子里二直在想着养又的病)开车的时候,几次出神。还险些和一辆小货车撞上了。
小货车司机探出头来,骂道:“会不会开车啊,开轿车就了不起了啊。”
他脸上是一副厌恶的表情。
我正要顶回去,养父拦住了我,十分客气的对他说:“师傅,对不起啊,耽搁到你了。”
小货车司机听了这样的话,也不生气了,错车之际,还笑着递了烟过来。
养父跟我说:“沈宁,你脾气不要这么冲嘛。刚才本来就是我们的错。”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错了。对于小货车师傅刚才表达出来的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情,我是懂得的。正所谓,负心多是读书人,仗义每多屠狗辈。即是这个道理。
到饭店后,我急忙下车去给养父开车门,搀扶。养父笑着摆摆手:“不至于,我又不是手脚残疾了。你别太管我。”
我暗自叹息一声,跟在他身上朝饭店走去。张雪艳慢了一步,追上了,就惯性的挽着我手臂。不巧的是,这时候养父正好回过头来,似乎有话要跟我说。陡然看见我们这样亲密的样子,脸上顿现错愕。张雪艳抽回了自己的手。
落座的时候,张雪艳凑在我耳边问:“我挨谁坐啊。”
我指了下自己。坐下以后,服务员过来了,养父把菜单递给我,我又递给了张雪艳。
点好了菜,张雪艳就起身去了洗手间,养父注视着她的婀娜背影。
“爸。”
我喊道。
养父回过头,笑着说:“我现在可算知道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害怕我和你艳姨在一起了。”
“你看出来了?”我急忙反问,心里有些欢喜。当然如果他用严肃的语气说这句话的话,我就不敢这么问了。
养父又问:“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吗?”我点点头,如实相告:“我们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希望您能够同意我们的事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养父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这让我就更加安心了。既然现在我们父子已经和好了,我和张雪艳的婚事,能得到他的同意和祝福就显得至关重要。
“我十三岁的时候。”
我说:“我说的是我从十三岁就喜欢上雪艳了,不过我们在一起还是前不久的事。”
养父点点头,笑容渐渐的遣散了:“先吃饭,过后我们父子再谈这个事情。”
养父的表情变化,让我不免有些担忧:“爸,您一定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吧。雪艳只不过才比我大了七岁。”
养父不置可否。张雪艳回来以后,他毫不提及刚才的事,就是一味的感激张雪艳照顾了我这么长的时间。
张雪艳微笑的回应:“哪有啊,沈宁一直也有在照顾我。”
养父伸手指着桌子上的菜:“快吃菜吧。”
吃过饭以后,我们就在旁边的酒店开了房间。我和张雪艳各一间。进屋后,张雪艳就烧水煮茶。
养父走过去对她说:“雪艳,你先回自己房间一下好吗,我有事要和沈宁谈一谈。”
张雪艳看看养父,又看看我。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我说:“爸,雪艳又不是外人,我们有什么话还需要背着她讲呢。”
养父咳嗽了一声,手急忙撑在桌子上,接着就是一阵强烈的咳嗽声。我赶紧上去轻拍他的后背。养父摆摆手了一口痰出来。看见痰里面并未带有血丝,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我把张雪艳没能泡好的茶,接着给泡了。给养父端了一杯。
“我们父子之间好好谈一谈吧。”
养父放下茶杯说。
我郑重的点点头。
养父说:“听爸爸的话,回家来吧。医生说我最多活不过一年了,你弟弟还是个婴儿,我死了之后,家里的公司不能没有人来管理。所以我想,我用剩下的最后一年,扶持你管理公司。我死了之后,所有的遗产全部都留给你。包括你的弟弟。”
我不禁含了泪:“爸,你别这样说。你的病一定能够治好的。”
养父摆摆手:“我自己知道,癌症治愈的几率恐怕是万分之一了。你认为我会是那一万个癌症患者中的唯一幸运者吗?肯定不会了。沈宁,人生所面临的许多事情,的确是可怕的,但是我们必须要用勇气去面对。”
“爸,我记住你的教诲了。”
我一点头,眼泪就流了出来。
养父递给我纸巾:“不要哭嘛,我这不是还没死吗。”
我擦了眼泪,郑重的说:“爸,我可能要辜负你的寄托了。我不能回来继承你的产业,我现在己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和事业。你爸所有的产业都留给小妈和弟弟吧。”
养父冷笑一声,在我的疑惑中,养父说:“我会在离世之前,和你小妈离婚。她将什么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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