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尤里卡就是饿死！”
听到卓戈的询问，她毫不犹豫的拒绝。
“也不会吃你给的东西。”
面对这样的回答，卓戈的心情变得更差，重新低下头，腹部贴着的那些冰凉凉的金币和宝石，此刻也带不来任何的欢愉。
如果现在有一位研究人类习性的兽人在的话，他就会告诉卓戈，那些关于人类真香警告的的食言趣事。
像是尤里卡日后不光会吃下卓戈准备的食物。
甚至还会吃下一些其他的，更让卓戈满足的东西，只是现在卓戈和尤里卡都还不知道罢了。
尤里卡赌气转过身，也认定自己足够珍贵稀少，卓戈不会伤害她。
于是找了一个角落，蜷缩在芙蕾雅不知从何处搜集来的一张精制的绣着金线的手工编织毯子上。
她睡不着，肚子咕噜噜的叫。
匕首不知道被卓戈撞掉后落在了什么地方，尤里卡翻来翻去，只摸到一块棱角分明的坚硬石块，握在了手里。
万一他要是靠近。
就砸他。
像芙蕾雅说的那样，攻击他。
然而一直到午夜，尤里卡听到卓戈的呼吸变得绵长，，巨大的身体也不再有除了胸口起伏之外的其他的移动。
他没有靠近。
没有像尤里卡想象中的那样，也没有像芙蕾雅说的那样，像个未曾进化的兽一样，只顾着发泄欲望。
他只是在那里静静的安睡。
紧闭着眼睛，鳞片贴着身体，在隐约的月光下闪着细碎的金属般的光。
卓戈忘记了自己最近到底在龙和兽人的形态之间转化了几次，巨大的消耗早让他疲惫不已。
终于找到了尤里卡，还击败了那个脾气很差的芙蕾雅，卓戈终于能够安稳的睡一觉了。
这个洞穴因为芙蕾雅挖掘的初衷仅仅是为了暂时的藏身，所以初始的尺寸便不大。
而在卓戈匆忙的开掘拓宽后，到处撒落着碎石和尘埃，被巨龙用尾巴扫出去后，又被他那条尾巴塞满了。
这个洞穴容纳尤里卡非常容易，但对于卓戈来说，确实有些局促拥挤。
洞穴内的石壁和他的鳞片紧挨着，只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缝隙，能透进来一些银白色的月光，那光还不怎么亮。
在发现卓戈睡着之后，尤里卡蹑手蹑脚的，裹着那张毯子站了起来。
她不敢挪动脚步，爬踩到某一块金币发出响声，会惊醒沉睡中的龙。
目光锁定在卓戈紧闭的眼睑上，她发现那上面也有些细小的鳞片包裹着。
龙的身上就像是穿着什么无懈可击的铠甲，起码对尤里卡来说，即便有可以攻击的武器，反抗也只能是徒劳罢了。
打不过，走为上计。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在确定卓戈是真的睡着了之后，她一步一挪，一步一顿的朝着月光洒落进来的入口处前进。
然而当尤里卡走近才发现，光过得来，她过不去。
卓戈的身子将洞穴入口挡得很死，那巨大的沉重的爪子或尾巴，如果不是主人愿意的话，光靠尤里卡是绝不可能推动的。
淦。
尤里卡气急败坏的，破罐子破摔，也不怕惊醒卓戈了，抄起手里的石头，朝着他的尾巴便砸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很突兀。
这个力度如果砸到人的身上场面是不会好看的，但对于此刻还是以龙的形态存在的卓戈，他甚至懒得睁开眼去看看声音的来源是什么。
落在他尾巴上的石块，就像是挠痒痒似的。
他吐出一口带着灼意的呼吸，用前爪在地上挖了两下，便继续沉浸在了梦乡里。
因为卓戈挖了那两下子，一些呛人的尘土浮起，尤里卡别开头捂着口鼻，咳嗽了起来。
卓戈听到后立刻睁开眼，那巨大的黄色的竖瞳锁定在了尤里卡的身上，担忧的聚焦在她因为咳嗽而发红的眼角。
“不许看我。”
尤里卡忘记自己多久没有叫过卓戈先生了，最近对他总是这样没好气的态度。
好在卓戈并不在意，他对情绪这一类东西的捕捉不够敏感，在发现尤里卡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不去看也可以。
龙是上好的猎手，在能够依靠听觉和嗅觉感知尤里卡的时候，闭上眼睛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然而卓戈顺了尤里卡的意，尤里卡却还是很气。
她的胸前和后腰上，大腿的内侧，还有卓戈留下的痕迹。
这会儿在忽明忽暗的月光下，那些淤痕看起来带着些青，尤里卡卷起袖子，手腕处有明显的卓戈的手印。
他曾按着自己的胳膊。
气死了。
尤里卡半弯下腰，找了一块比刚才那个还要大的石头，掂在手里沉甸甸的。
一点恶意从她的心底升腾而起，反正也出不去，报复的坏念头让尤里卡兴奋起来。
她绕着卓戈的侧面身子，从尾巴走到脑袋，又从脑袋走到尾巴。
闪着暗色金属光泽的鳞片，看起来好像是比石头还坚硬的存在。
不过他腹部那些颜色稍浅的，尺寸也稍小的鳞片，相较脊背上那些，似乎不那么坚不可摧了。
因为卓戈的体型巨大，她甚至不用弯下腰，刚好就可以够到他的一部分腹部鳞片。
尤里卡眼底闪过一丝阴谋即将得逞的笑意，她双手抓着那块石头，挑选了一个尖锐的地方，朝着卓戈的腹部撞去。
可惜卓戈腹部的鳞片也依旧无懈可击，撞击之下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刮痕。
尤里卡不认输的继续用力。
她双手握着那石头，在卓戈腹部的鳞片上报复性的刮擦起来。
两边都是硬度极高的存在，刮擦的刺耳声和火星冒出来的瞬间，尤里卡的手心都因为灼热而红了一部分。
在尤里卡不顾灼烧疼痛的坚持之下，终于，卓戈那些看起来无懈可击，坚固不摧的鳞片上生出了深深浅浅的刮擦痕迹。
且除此之外，之前卓戈在和弗拉雷戈的争斗中所掉落的一些鳞片，伤口处还没有愈合。
尤里卡的报复没有避开那些地方，甚至有意无意的，尤里卡故意在那些伤口处加重了力气。
让你欺负我！
活该，疼死你吧！
腹部传来的微微的刺痛，再次将卓戈从睡梦中唤醒。
她在做什么？
漆黑的洞穴里，卓戈的黄色竖瞳显得无比明亮。
腹部传来的刮擦感，让卓戈逐渐清醒。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龙的鳞片坚硬，不惧水火，除了保护自身之外，很难体会到一些细微的感觉。
唯有腹部的鳞片还算敏感，所以他们喜欢趴在金币和宝石上睡觉，喜欢那种冰冷的贵金属和自己相拥的触感。
同时，在雨季里，向往着可以找到雌龙，将对方压在身下。
咬住她的脖颈，用尾巴挑开她的尾巴，将性器顶入她的生殖穴里抽插。
除了交媾带来的快感之外，如果雌龙挣扎，她脊背上鳞片就会和雄性的腹部鳞片不住的摩擦。
痛和快意总是一起结伴来袭。
有些阴险的雌龙，甚至会利用这个弱点，假意顺服的摩擦对方的腹部鳞片，然后趁其不备反咬挣脱。
腹部的鳞片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强力刮擦的感觉，总是和情欲联系交织在一起。
清醒后的卓戈想让尤里卡停下来。
或许对于尤里卡来说，这是报复，是恶意的散发。
可在龙的文化里，这无异于是……
非要在尤里卡能理解的词汇里找一个来形容的话，无异于是引诱了。
卓戈满怀焦虑的甩了甩尾巴，和夜色一同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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