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 mar 05 16:00:00 cst 2015
钟紫抽泣着,钟中庚回来了,他进门看见龚勇兵拍打钟紫的肩膀,又见钟紫在抽泣,他忙问:“钟紫,你这是怎么了?”
“阿爸回来了,抓着野兔了!”钟紫看见钟中庚手里拿着一只活奔乱跳的野兔,破涕为笑地走过来。
“你怎么了?”钟中庚看着钟紫,他不明白,龚勇兵身体那么虚弱,他不可能欺负钟紫。
“阿爸回来了。妹妹跟我说她的往事,说到了伤心处。”龚勇兵说。
“没出息,说了不许哭鼻子,还是哭。”钟中庚放心了。
“谁哭了?你看谁哭了嘛?我是说着小调皮,有些想念他了。哥哥,你说,我是不是没有哭?”钟掉头看着龚勇兵眨了眨眼。
“妹妹没有哭,他是眼睛里进了灰尘,擦了擦。”龚勇兵说。
“你说什么呀?我擦了眼睛么?我根本没有擦眼睛,是你帮着我怕打肩膀上的灰尘。”钟紫拿过了钟中庚手里的野兔,“我想把野兔关起来烧水去,还给哥哥做野兔肉吃。”
“这个丫头,哭了不承认,以为我不知道。我想洗手。”钟中庚说。
龚勇兵没有说话,他想着钟紫的悲惨童年,他想,钟紫的确比自己可怜多了,她还没有说完她的辛酸史,以后肯定有机会慢慢了解的。
钟中庚洗手后来到了床边,看着龚勇兵笑着问:“勇兵,喝粥后有力气点了吧!”
“有力气了,你看!”勇兵做了一个扩胸运动。
“好,好。别急于运动,好好休息。刚才钟紫跟你说了她乞讨的事?他小时候很可怜的。”钟中庚说。
“嗯。他说了小调皮怎么欺负她,后来又怎么帮他的事,说到小调皮死了,她哭了。”龚勇兵说。
“小调皮也是苦命孩子。”
“妹妹跟你说过小调皮的故事?”
“说过,怎么不说,跟我说的时候也哭。勇兵,你以后跟妹妹互相照顾着,知道么?”钟中庚说。
“知道。阿爸,野兔是夹子夹住的?”
“没有用夹子,抓住的。”钟中庚说。
“你抓住的?野兔那么机灵,跑得快,能抓住么?”龚勇军惊奇地看着钟中庚,他有些不相信。
“能抓住。你妹妹有时候还能抓住呢!以后我教你怎么抓野兔。”钟中庚说。
钟紫能抓住野兔?难怪她说我打不过她,这个丫头看来还有不少的秘密,她能抓住野兔,说明不仅跑得快,身手也很敏捷,自己跟她比试,不能小看她了。
“好,我身体恢复后我跟着你学抓野兔。”
“不仅要学抓野兔,还有很多要你学的。当然,你可以先跟着妹妹学,让她也教你。”钟中庚说。
“让妹妹教我?”
“怎么?妹妹不能教你?人,各有所长。三人行,必有我师。妹妹抓野兔比你能,不能教你么?”钟中庚看出龚勇军不服气,给他说了简单的道理,他知道,好鼓不用重锤。
“阿爸说的对,三人行必有我师。人各有长,能者为师。”
“这就对了,你也可以教他。你把你的长处教给她,你们兄妹取长补短,互相学习,共同提高嘛!”钟中庚说。
他不是山野村夫!他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隐居在深山?钟紫小小年纪就有催人泪下的故事,他的故事呢?他的故事一定很传奇吧!龚勇兵心里放起了嘀咕,他很想知道这个男人的故事。
但是,龚勇兵不知道该怎么套出他的故事。
“阿爸,你能抓野兔,一定很有本事。”龚勇军还是想套话了。
“我能抓野兔,说明我有抓野兔的本事呀!”钟中庚笑着说。
“我说的不仅仅是这个。”
“当然不仅仅是这个,能抓野兔,说明打猎也不错。”
“我说的不仅仅是打猎。”
“你小子跟我绕口令?好小子,别好奇了,以后,你慢慢都会知道的。”钟中庚说。
“对了,你观察人和揣摩人的心也很有一套的,这个也是本事。”龚勇兵笑着说。
“行!你小子很有悟性的。看你傻乎乎的样子,有点像大智若愚呀!没错,观察人和揣摩人的心也是一种本领。人的心里会表现出在面部表情和他的动作中,观颜察色就是这个道理。一个人,不管他多么会掩饰自己,总会在外部表情中透出他的一些内心来,这就要你多去观察,你慢慢地学吧。”钟中庚说。
“会掩饰的人也会透出他的内心?”
“没错,会掩饰的人,他掩饰的过程,其实就是一种内心的透露,懂我的意思么?”钟中庚说。
“懂。”龚勇军说了一个字,他想,我如果能捕捉住人的内心多好呀!那样的话,龚秋生在叛变前我就发现了他,我的父母和寨子里的人就不会死了。
“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呀!”
“哈哈哈,你说没想什么就是在掩饰。其实,你在想,你要是能透视人的内心,寨子里的人就不会死了,因为你可以早早地发现叛徒,他们就上山不了。是不是?”钟中庚笑着问。
“阿爸!你真神了!我真想这个了!我要是有你这个本事,我的阿爸和阿妈……”龚勇兵说到这里打住了。
“这个本事不难学,但是,学起来也不容易。不仅是观颜察色,还要运用逻辑推理。也就是说,你观颜察色了,再根据他的情况,猜测有几种可能,那种可能性大,那么他的内心就出来了。当然,也不是百分百,刚才,我对你,也只是猜测。”钟中庚说。
“阿爸,你刚才是怎么猜测推理的?”龚勇兵是立即就想学了。
“你回答了一个字,然后神态若有所思的样子,那肯定是想问题了。你想什么呢?当然是顺着我刚才的话去想的,或者说是受到我说的话的启示,我说到透视人的内心,你可能会想,自己要是能透视人的内心会怎么样?你近来寨子里发生了状况,你肯定想联系寨子里发生的事。我这样综合推理,得出了上面的答案。虽然不是百分百,但是,可能性非常大,我说出来,果然猜中了。道理就是这样的,明白了么?”钟中庚笑看着龚勇兵。
“我听明白了。但是,真要自己运用起来,可怕就糊涂了。”龚勇兵说。
“你小子!悟性真的不错!以后慢慢地养成细致观察和思考问题,加之推理,你也会跟我一样的。”钟中庚拍打了阙勇兵的肩膀。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了。人,没有生下来就会的,都是学会的。”
“阿爸,你真有水平,我跟着你肯定能学很多东西。”龚勇兵说。
“不仅要跟着我学,还要学别人的长处,有时候,连敌人的都要学。博学多才,明白么?”钟中庚还是微笑。
“知道了。阿爸,我明白了一句话。”龚勇兵看着钟中庚也笑起来。
“明白了一句什么话?”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哈哈哈!你会间接拍马屁?”钟中庚大笑起来。
“阿爸,你不能说,我怎么是拍马屁呢?除非是拍千里马的屁股。”龚勇兵虽然是跟钟中庚认识不久,他竟然一点不觉得生疏,反而觉得比跟自己的父亲还亲近。
“你小子行呀!还抓我的小辫子了!不跟你聊天,看你样子傻乎乎的。”
“阿爸,我的父母都说我是傻孩子。我阿妈常说,你这个傻儿子!我还以为我真的很傻,想不到你说我大智若愚。我太高兴了。”龚勇兵说。
“你很会说话。你明知道你的父母那样说是疼爱你,却拿来讨好我,你真可以呀!”
“阿爸,你不说我是拍你马屁了?”
“阿爸也不傻,我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跟头吧!”龚勇兵大笑起来。
“你们两人说什么呀,那么开心?”钟紫进来了。
“我们说你哭鼻子呢!”钟中庚说。
“还说我哭鼻子?我说了没哭嘛!再说,我不给你们宰野兔,炒兔肉了!让你们弄去!”钟紫说。
“这可不行,我们有分工的,一人抓野兔,一人负责煮的。勇兵身体没有恢复,只能老规矩。他身体恢复了,我们三人再重新分工。”钟中庚笑着说。
他们的对话,让龚勇兵知道,他们父女俩平时很随和,很融洽。他们相处了六年,人家说,多年父子成兄弟,他们是多年父女成兄妹了。龚勇兵很喜欢这种融洽的关系,轻松的氛围。
“没有分工我还不是听你的,谁让你是阿爸?”钟紫说着抓起野兔,“你们继续聊吧,继续开心,我弄菜去了。”
“丫头,给我少放点辣子了!你哥哥的身体,还不适合吃太辣的。”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钟紫出去了,声音飘过来。
“这个丫头,心还很细的。勇兵,你别看她有时候嘻嘻哈哈的,真干活了,能干,细心。”钟中庚欣慰地说。
“还不是阿爸**得好。”
“你小子能不能改掉这个毛病,怎么老是奉承我?”钟中庚笑得和年开心,龚勇兵知道,他口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很受用的,这点心思,他也能观察出来。
“我是说实话,没有奉承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