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十分的丰盛.沒有了奢华别墅的气息.倒是全部变成了江南水乡的宁静.
一叠叠精致的食碟被侍者们恭敬放在每一个人的身前.就是不用吃.光看着那精致优雅的造型.每一碟食物都可以算得上是精美的艺术品.
夜鹰來自偏僻的南国.沒有见过这样的阵势.身在古城的周舟便微笑着给他当起了解说员.每当侍者端上一小碟食物时.周舟都会非常尽义务地为他解说一遍.
“这是素三鲜.这是狮子头.你应该吃过了.这个是玉米排骨汤.”周舟一样一样地为夜鹰解说着.可夜鹰看着手里和茶杯差不多大.连吃饭的小碗都达不到的小碟子直犯迷糊.
一口气喝完了只能算是解渴的汤.看着侍者们來來回回不停端着小碟子上來.只是短短十多分钟的时间.侍者们已经换了三拨总计端了二十多碟食物.
夜鹰用胳膊肘捅了捅周舟.费解地道：“这么麻烦干什么啊.直接上大盘菜不就行了吗.这一碟一碟的吃多烦啊.”
周舟还沒说什么.坐在她旁边的曼莉噗嗤一声笑了出來.
她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夜鹰道：“我说姜良才先生.难道你就沒听过秦淮美食吗.这就是尝点味道而已.谁要你特别吃饱了啊.每一样都尝点鲜.因为晚上的舞会后还会有甜点呢.”
说着曼莉又转过头对周舟抱怨地说道：“我说你也真是.自己的老公也不好好****.怎么什么都不懂呢.你看我老公.本來是个大老粗.现在被我**的多好啊.我可告诉你.男人啊.就是得多****.”
夜鹰朝曼莉身边看去.一个应该有五十多岁谢了顶的肥胖男人憨厚地对他点点头.笑容夸张地可以和猪哥比较长短.
夜鹰咽了口口水.朝曼莉的老公微笑示意.随即快速转过头.要他变成这副模样.夜鹰都不敢想象自己的精神会受到多大折磨.
随即夜鹰又瞟了眼还在眉飞色舞的曼莉.心里却越來越对这个长相美丽却心里老是有阴影的女人不满.老是在自己老婆面前挑唆.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夜鹰端起侍者刚刚送來的一个小蝶.仔细看了半天才分辨出碟子里装的原來是一截精心雕刻过的紫薯.
夜鹰无奈地笑笑.只是一口便把碟子里的东西吃了个干净.转头望去.白雨和洪光的面前已经摞了好高一层的碟子.两个人都是意犹未尽地舔着舌头.眼巴巴看着侍者走近.然后把侍者盘子里的食物迅速抢到自己身前.和几百年沒吃过饭的人似的迅速吃完.
那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连夜鹰都看不下去了.他朝两人轻轻咳嗽道：“喂.你们俩是几天沒吃饭了.至于这么夸张吗.”
洪光擦着满嘴油光.也是十分无奈地朝夜鹰耸耸肩道：“队长.他们老是一小碟一小碟地送东西來.光是吃一口就沒了.这种诱惑也太折磨人了.也不能怪咱们啊.”
夜鹰被回的无话可说.他知道白雨和洪光都是北方人.北方人的豪迈他当然知道.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自然沒有江南水乡地讲究.这两种地域性地文化突然冲撞在一起.立即显示出了豪迈和优雅之间的截然不同.
查尔斯便坐在夜鹰的斜对面.虽说他知道了夜鹰和周舟的关系.可是心里却总有种割舍不断的情怀在困扰着他.于是他的眼睛几乎一刻不离地在周舟身上游荡.周舟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沒能逃过他的眼睛.甚至与一些微小的动作查尔斯都要模仿上好几遍.以便能更好地记在心中.
突然听到了夜鹰和他两个手下的对话.坐在长条桌对面的查尔斯举着酒杯微笑地转过头來.对着夜鹰道：“可以称呼您为姜先生吗.”
夜鹰猛然听到查尔斯的话.立马撂下还在不停给他丢脸的两个手下.慌忙转过头來.查尔斯已经微笑着举起杯子在等着他了：“來.姜先生.初次见面.我敬您一杯.”
虽然可能是曾经的情敌.可既然对方大方地敬酒.夜鹰便也毫无顾忌地举起酒杯.轻轻碰上了查尔斯的高脚杯说：“查尔斯先生.也很高兴认识你啊.”
两个可以瞬间擦出战斗火花的男人紧紧对视了一眼.又十分优雅地喝完了杯中酒.举着各自空空如也的酒杯.两个男人会心一笑.像是完成了什么举世壮举一般得意.
查尔斯放下杯子轻轻道：“姜先生.请问您是做什么行当的啊.能成为我们校花周大美人的老公.一定是个不凡的人吧.”
查尔斯的话声虽小.可他是今天晚上的主角和金主.再加上他谈论的事情是所有热衷于八卦的同学最关心的事情.他和周舟这两个曾被称为金童玉女的人在十年后在一个美妙的日子里重逢.谁都想知道他们会擦出怎样的火花來.
所以在查尔斯问出话的同时.所有人不由都转过了头來看着夜鹰.不管是不是他们这个桌子的.都想知道一下这个虽然张的蛮英俊.但一点也不像有钱人的男人到底如何回答如同王子般高贵的查尔斯的问題.
周舟红着脸.刚想说什么.可胳膊却被曼莉紧紧拽了一下.曼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唯恐天下不乱的朝她摇摇头.也不管周舟愿不愿意.硬是拉着她的手不放.
夜鹰不用回头看看也能从突然安静下的环境里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于查尔斯这种带有挑衅似的问话.夜鹰微微一笑道：“也沒有干什么.只不过是为国家打打工的打工仔罢了.”
“哦.国家公务员啊.是个好职业.”查尔斯称赞地点点头.可夜鹰能看出.他的眼里尽是不屑.
查尔斯继续说：“不知道姜先生现在就职何处.是什么级别呢.改日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好多请教请教.”
姜良才微微一飒.爽快地笑道：“职务不职务的也沒什么可说的.其实我就是个兵.带着一队人为国家效命而已.你要是请我帮忙.那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说完夜鹰哈哈而笑.可周围的气氛却立时冷淡了不少.不少人甚至从鼻孔里直接冒出了嘘声.在他们的眼里.一个大头兵能娶到和天仙一样美丽的周舟.比走狗屎运还难让人理解.
查尔斯的目的达到.不由好笑的看着夜鹰道：“姜先生.军人应该是很忙的吧.而且听说收入也不怎么高.我们的校花跟着您.您不会委屈她了吧.”
夜鹰静静看着查尔斯的笑脸.虽然他知道查尔斯的意思.可还是装着笑脸道：“不错.是有不少时候我委屈了她.也害她跟我吃了不少苦.我是很对不起她.不过.我爱她.这也是我唯一能给她的一切.”
周舟的脸庞瞬间红润.满脸幸福地看着夜鹰.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听到这样的表白.胜过夜鹰一万次对她说我爱你.周舟的心里喜悦翻腾.情不自禁地向夜鹰靠去.
“笑话.光爱有什么用.姜先生这是在推脱吧.一个穷当兵的沒有本事就要承认.何必在这里打肿脸冲胖子呢.”
还沒等查尔斯说话.隔壁一桌的一个胖子已经站了起來.夜鹰转头看去.只见他肥头大耳的跟只猪一样站了起來.脖子里挂着的金链子估计得有一斤.胖子轻蔑地看着夜鹰.看來就是找碴的.
夜鹰也站了起來.对于别人的挑衅.尤其是冲着自己老婆來的挑衅.他是不会退缩的.
夜鹰淡淡道：“虽然我不知道怎么称呼您.不过我相信像您这样的人一定不懂得什么叫爱.爱是可以付出生命以及一切重要东西來实现的.在这方面.我随时可以做到.所以我自信我对周舟会好上一辈子.至于我的方式.好像也不用你來说三道四吧.”
胖子极为不屑地切了一声.随即他桌子上的一圈男人都站了起來瞪着夜鹰.显然这些男人都不太信服夜鹰的话.
其中一个似乎是这群男人里身份最高的一个家伙说：“姜先生.我也是国家的干部.不过就算是我.如果像周舟这样优秀的美女站在我面前.我自承认也是配不上的.至于你吗.呵呵.我想人最应该有的就是自知之明.顺便告诉你.我可是副市长呢.”
所有人都不由点起头來.好好的一场同学会瞬间沦为了抢亲大会一样.好像所有的人瞬间都站在了查尔斯的一边.
他们的眼神带有敌意.语气都是在不经意间为查尔斯在说话.夜鹰扫视众人一圈.终于明白.这哪里是什么同学会.就是为了查尔斯和周舟能见面而特意举行了一次舞会.
而这里所站着的同学也不是怀着真心來参加什么同学会的.夜鹰能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这就是查尔斯精心准备好和周舟重逢而做足的准备.
“啪.”一声响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夜鹰被吓了一跳.还沒等他转过头.洪光已经跳着站了起來.
他气愤地指着隐隐把他们围成一圈的人群说：“什么副市长.狗屁都不是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嫂子就是我们队长的最爱.这是永远的事实.你们想干什么.”
白雨也慢慢站了起來.和洪光快速挡在了周舟和夜鹰面前.他们的眼神里发出慑人的光.怒视这群不怀好意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