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这位刺史大人将益州的官僚向黄月英挨个儿介绍了一遍.众官恭敬异常.在他们的眼里.这位刺史大人已经不单单是上司那么简单了.根据从长安那边传來的流言蜚语.这些极擅察言观色的官员已经把这位美丽的巡察使大人当做未來的主母了.对于主母.自然要无比恭敬.
黄月英与众官见过一面后.重新登上马车.法正率领众官员护拥着马车一同进入了成都城.沿着成都的主街道往刺史衙署行进.由于沒有封路.一路上.好奇的百姓们拥挤在街道两侧.伸长着脖子张望着.议论纷纷.男人们都很兴奋的样子.而女人们则个个面带艳羡之色.有几分姿色的还显出很不服气的神情.她们也许以为自己若是能邂逅了大将军.一定也能如此风光.
马车在刺史府衙署前停下.黄月英在女卫士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法正、黄权、张松几位益州主要官员上來相请.黄月英在四名女卫士的护卫下走进了大门.众官员依照官阶高低紧随其后.
步入大堂.黄月英在上首落座.四名女卫士按剑立在左右.英姿飒爽.
法正领着众官僚大礼参拜.黄月英代表的是张浪.按理确实应该大理参见.
礼毕.众官以官阶高低分别站到左右两侧.左首处站的是法正.其次站的是张松.右首处站黄权.黄权的身份比较特殊.既是蜀郡太守.又是益州别驾.
黄月英扫视了众官一眼.用她那清悦动人的声音扬声道：“我此次前來.一则代替大将军视察民生.二则考察当地吏治.望诸位能与我紧密配合.勿要辜负了大将军的期望.”
众官员立刻抱拳道：“我等定协助大人完成使命.”
黄月英点了点头.看了法正一眼.“法正大人……”
法正暗道：‘來了.’连忙出列抱拳应诺：“属下在.”黄月英道：“我來之前.大将军对我说：孝直忠诚可靠.为官清廉.且颇有执政手腕.可是益州的官场为何贪污腐化成风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很多官员都不禁心头一跳；张松看了法正一眼.想到昨夜他已经收了自己的礼物.心里倒也不太担心.
法正抱拳道：“大人容禀.属下自得主公信任上任以來.不敢有丝毫懈怠.数月以來明察暗访.基本已经查明了众官僚贪污索贿以权谋私等等情节.就等大人检视.”随即从率众取出奏本.双手呈上.
有问題的那些官员全都心头一紧.眼睛死死地盯着法正手中的那个奏本.有的人在默默地祈祷着.
一名女卫士下來接过奏本.转呈给黄月英.
黄月英接过奏本.打开來.仔细看了起來.大厅内异常安静.气氛有些凝重.有的官员在不停地拿袖子擦拭汗水.张松倒是老神在在的样子.
黄月英放下奏本.抬起头來.
很多官员不由的心头一紧.咽了口口水.
黄月英扫视了众官一眼.目光凝定在张松的身上.“张松大人.”
张松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看法正.法正却故意不看他.
“张松.沒听见大人叫你吗.”一名女卫士厉声喝道.
张松一个激灵回过神來.连忙出來抱拳道：“属下在.”心里七上八下的.黄月英拿起法正的奏本.微微皱眉道：“张松大人.这上面指出了你的三大罪名.……”张松吓了一大跳.猛地看向法正.法正目不斜视.根本就不看他.
黄月英按下奏本.“一则收受商人贿赂.官商勾结.谋取不正当的利益；二则诬人罪名.强抢民女；三则节流税赋.供自己挥霍.此三大罪状.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张松又怕又气.指着法正怒吼道：“法正.你害我.”
黄月英眉头一皱.“放肆.”
张松打了个激灵.急忙指着法正对黄月英道：“大人.法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昨天夜里也收了我的贿赂.两颗鸽卵般大小的夜明珠.”
黄月英淡淡地道：“法正的奏本中已经说明了.他当着你的面不好退还给你.所以已经将那两颗夜明珠上缴府库了.”
张松一愣.突然歇斯底里地朝法正扑过去.揪住法正的依旧厮打起來.边打边骂：“你这个两面三刀的混蛋.我张松真是瞎了眼了.”
两名女卫士上前.将张松脱开了.他却依旧叫骂不止.法正义正词严地道：“我法正身为刺史.有责任将官员的不法行为上报主公.虽然离我私交不浅.可是我却不能因私交而废了公义.”
“呸.你这个伪君子.……”张松兀自叫骂不止.
黄月英冷声喝道：“把张松带下去.暂时关在刺史府大牢里.听候处置.”张松大惊.急声叫道：“我对主公有大功.你不能这么对待我.”
黄月英叹了口气.“你对主公有大功不假.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主公在我离开长安之前特别叮嘱：务必要将张松的事情落实了.决不能冤枉了他.张松.你对主公立下大功.所以主公才会委你重任.可是你在任上.不好好造福一方百姓.却贪赃枉法作威作福.主公在私人的感情上确实想要放过你.可是法不容情.饶恕了你.那些受你迫害的百姓们的公道又何在.张松.别怨谁.要怨你自己吧.你难道忘了主公离开益州时是如何交代你的了.你难道都忘了.”
张松愣了愣.
黄月英一挥手.“带下去.”
两名女卫士立刻将张松拖了下去.张松急声高喊：“我是有功之臣.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有功之臣……”
张松被拖走了.现场重新变得安静了下來.气氛比刚才更加压抑了.
黄月英扫视了众人一眼.将奏本递给一旁的女卫士.吩咐道：“照上面的名单点名.”女卫士打开奏本.大声念了出來.“李石.方凯……”一口气念了十几个人的名字.被念到名字的官员浑身战栗不止.
黄月英的眼神很冷.“來啊.”
十几名虎贲卫士涌入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