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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87章 又见故人

作者:黑岩姒念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说来也怪,我们在外面又是打又是杀,闹得翻天覆地,可孙建国却没有半点被影响到,我敲了半天门。他才睡意朦胧的打开房门。见到我们,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觉得我们面熟,却又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最后还是我们自报家门,他才想起是前天在长青山见过面。

    孙建国看我们的眼神尽是戒备,毕竟大半夜的三个男人突然造访,是个人都得多个心眼,毕竟现在世道太乱,亲人都可能背后捅刀子,更何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不过等我们把刚才发生的事儿一说,他冷漠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赶紧请我们进屋。

    随便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大体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堂屋除了饭桌灶台之外,连个碗架柜都没有,干净的和不干净的碗筷全都堆在西北角上。赶上夏天,苍蝇在上面嗡嗡直飞。

    从剩饭剩菜来看,孙建国家里也不是揭不开锅,就是纯粹缺个女人把持。一个老光棍带着一个傻儿子,吃饭、睡觉、上班,三点一线,家里不变成猪窝就不错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地方乱糟糟,唯独门窗擦得特别亮,像是被狗舔过一样。而且每扇门窗上面都贴着一张zi色的长方形纸条。

    卞老头是画符的行家,一眼就瞧出纸条的门道,脸色凝重,在我耳边小声说,这大刘格庄的祸事怕是不止一点。茅山派的符纸,分为四等、白、黄、zi、黑。颜色越深。法力越强,尤其是zi黑二色,通常是用来施展借命、引鬼等凶险之法。他看了一眼zi符上面的咒令,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说他竟然认不得这符咒。扔双匠号。

    起初,我们以为,这怪符是用来防那些夜游魂的。但孙建国却说,夜游魂的事儿是老早之前的事儿了。只有晚上别有亮光,它们就害不了人,所以村民倒也不怕。这zi符全村家家户户都贴着,真正用处是招财。

    一听到‘招财’二字,卞老头脸上闪过一抹冷笑,当场没有戳穿,私底下跟我说,这村里的人恐怕是被江湖骗子给忽悠了。先不说茅山一派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招财术,便是有,那也应该用黄纸,而非zi纸。

    当问起是谁‘指点’他们用zi纸招财时,孙建国眼中升起浓浓的敬意。

    据他说,前年。村里来了一男一女,似乎是父女。在村里溜达了一圈,说是这里东有长青山,南有大杨山,两座山不仅挡住了东南二气。还挡住了财气,想要转运,就必须将大杨山移除。那个时候,大刘格庄还比较穷,先不说移山工程浩大,劳民伤财。就说平白无故冒出俩人,神神叨叨说了一堆话,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轻易相信。

    结果这俩人当场就指出村子以前发生的‘夜游魂’事件,还算出村子的祖先留了一笔巨大的财产。当时所有人都被镇住了,但移山的事儿还是不可行,毕竟土地归国家管,不是老百姓能说的算的。最后,那对父女为了帮助村民奔小康,就留下了一道招财之术,也就是门窗上贴的zi符。

    我问他,那对父女平白无故给了他们‘招财之术’,难道就没要点什么报酬?

    在说到这的时候,孙建国语气中充满敬佩:“人家牛就牛在这儿,白帮我们转运,一点好处都没要。起初我们也抱着怀疑的态度,可两年过去了,村里富起来的人越来越多,不信都不行。”

    其实我们这个圈子可大可小,用秦教授的话说,整个北方,真正有能耐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而且多多少少都有些来往。孙建国深信不疑的招财之术,对我们来说,没有半点说服力。但要是说那对父女是骗子,又太武断,毕竟人家一下就能算出‘夜游魂’和藏金地。

    秦教授对这对父女很感兴趣,就问孙建国,他俩的长相,兴许自己能认识。

    孙建国捏着下巴想了想:“那个男的五六十岁的样子,鹰钩鼻。女的年轻漂亮,具体长相,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有一点我记得特别清楚,这俩人都抄着一口东北口音,当爹的好像是个巫师,闺女是个道士。”

    很多人经常把‘萨满’和‘巫师’搞混,其实二者之间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的。而国内唯一能跟萨满扯上联系的,就只有出马仙!爹是出马仙,女的是道士,再结合他含糊不清的长相回忆。我猛然意识到什么,等扭头看向秦教授时,发现秦教授也一脸的诧异。

    卞老头见我俩表情怪异,没好气道:“有啥话直说!”

    我咽了下口水,问他:“你认识老雕吗?”

    “哪个老雕?”

    “跟我一样,也是出马仙,张玉修的师弟。”

    卞老头想了一下,点点头:“你说的是他啊,年轻时,我还跟他过过招。这人心黑招狠,我都险些吃了他的亏。圈内人没人待见他,怎么了?难不成刚才说的那对父女,就是老雕和他闺女?”

    我没有一口咬定,但却觉得可能性非常大。毕竟像这种精通出马仙和茅山两派的家庭很少见,恐怕整个北方也找不出第二个。最关键的一点,这对父女心术不正,经常挖人祖坟,坏人风水,被长青山的风水和大刘格庄的藏金地引来,实属正常。

    可转念一想,我又觉得奇怪。以老雕的本事,探出藏金地不难,而且我敢肯定,他已经知道了。以他的人性,必然几天之内就会把‘金’偷盗一空。可我们去过藏金地,里面的zi檀木基本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巨大的财富就在眼皮子底下,他却不取,这就说不通了。

    本来大刘格庄的事儿就让我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而如今老雕和刘芸又突然浮出水面,变得更为复杂。为了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拉着孙建国唠了半天。据他说,老雕和刘芸来了以后,也没干啥特别显眼的事儿,长青山压根就没去,倒是经常往大杨山那边溜达。与长青山相比,大杨山要显得逊色不少,不险峻、不巍峨、就像是白天鹅旁边的水鸭子,极容易让人忽略。

    我本想多聊聊大杨山,但孙建国却有些心不在焉,心思全放在傻子身上。没辙,我们只能作罢,随便找了个犄角旮旯,将就一夜。

    本想天一亮就拿着檀木撤退,可村里的眼睛太多,我们生怕事情败露,没敢动那三块檀木。我们离开之前,傻子就醒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翻箱倒柜,到处找他的打火机,说是要给我点火玩儿。

    我一阵纳闷,普通人阳气被抽干,就算是续阳,想要苏醒至少也得三五天。就算醒了,身体也会非常虚弱。这傻子却根本没所谓,难不成又是他的亡母在暗中相助?

    想不通,也懒得想,毕竟天底下的怪事儿海了去了,难能全都弄明白。

    离开村子,我们仨没有回市区,而是直奔大杨山。我和秦教授的动机只有一个,就是看看老雕和刘芸到底在搞什么鬼。至于卞老头,他纯粹是觉得有蹊跷的地方就有财富,跟着我们‘捡漏’去了。

    青市的山虽不如哈市规模那么大,但却普遍很高,如果说哈市的山是一锅蒸馒头,一个接一个,那青市的山就是笋子,拔地而起,高耸入云。大杨山上面,树少,草多石头多,从下面一看,光秃秃的。

    秦教授扫了一眼,没瞧出这大杨山有什么风水格局之说。卞老头则叹了口气,说这山是个穷山,怕是得不到什么挖财了。

    我们绕着山转了一圈,又把所有的山路走了一遍,没见到有啥奇特之处。而就在我们准备打道回府之时,我却突然闻到一股臭烘烘的味道。顺着味道寻过去,发现荒草之中有一具重度腐烂的山羊尸体。

    这羊尸异常完整,犄角只有十公分长,应该是个‘小青年’。没有外伤,又年纪轻轻,那肯定是病死的。

    卞老头捂着鼻子,催促我们赶紧走。我也没多想,可秦教授却拦着我们,颜色凝重道:“不对,这附近有蹊跷!”

    “怎么说?”

    侦探之所以能破案,是因为侦探总能注意到一些常人注意不到的细节。秦教授虽说不是侦探,但知识储备就连侦探都望尘莫及。作为哈大的知名老教授,他一眼就瞧出山羊的死因。他伸手指了指山羊附近的荒草,上面有很多被啃食的痕迹,说明这山羊是进食的时候突然暴毙!不像是病死,而是中毒,毒性还异常猛烈!

    周围没有毒草,也没有水源,所以毒应该是摄取自周围的杂草。他伸手摸了摸被啃食过的草叶,凑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又往手指头上吐了点口水。立刻脸色煞白,赶紧把手指头擦干净,而且一直塞进兜里,生怕将手指头上沾染的东西误食体内。

    照他的说法,这些毒素全都依附在草叶之上,无色无味,但遇水之后,对皮肤会产生细微的灼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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